2012年9月12日 星期三

給我的派大星

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這次我離開你,是風 ,是雨 ,是夜晚, 你笑了笑 我擺一擺手

我從來都不擅長告別,對於這種場面,我只敢想像,出現在心中的小劇場,睡前想個千百遍,卻不願它在現實生活中發生。不忍他發生,因為怕淚流滿面,因為我媽說…我哭的樣子很醜,醜的一發不可收拾。


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

我 還記得我搬來板橋的那一天,拎著輕便包包,拖著行李,上面放個睡袋在三號出口跟你見,妳笑稱:「我好像來聯考衝刺班的。」是阿,在台北的每一天都是衝刺 班,上班很辛苦、沒有媽媽的日子全都要靠自己。我向來都全力面對挑戰,準備衝刺的身影、全身弓起、準備跟生活對戰。而妳總是一派輕鬆,彷彿聳聳肩,淚水、 心酸都被拋在身後,剩下歡笑、戲謔去面對。

三年前的九月十四日我開始上班,九月三十日我住進這個溫暖可愛的小窩,妳和浩子巧手將小小的窩布置的明亮溫馨,這次去台南,我知道你的藝術天分從哪兒來了。這個小窩度過了很多開心、難過、心跳滿分、大哭、慵懶的日子。

第一次酒醉大哭,我以非常醜的樣子說:”我覺得我會孤單一輩子。”

妳跟我說我們可以一起去住養老院,還開玩笑全部都用手機錄影下來了。我好氣又好笑。

有一年的過年前,我發燒生病,還好有妳在我去看醫生。在小小的診所裡聞著刺鼻的藥水味,我病懨懨的想著: ”脆弱的時候有人陪著真好。”

我喜歡我們一起坐在電視機前,轉著每一台電視頻道,毒舌地批評每個打扮過分的明星,說他們都可以一起聚集到明星蛋糕店去賣鬆餅,這是”湯姆克魯鬆”、那是”張小燕鬆”。講著講著直到自覺造太多口業,才各自走去自己的房間睡覺,而那時往往已是凌晨兩三點時刻。

當我說著糾結不清的心底話時,妳永遠不用說妳懂,妳直接丟出爆笑的一句話,戲劇化轉換了愁思,我永遠都想不透,為何有些人整天說了一堆話,卻沒有這樣一句話有意思。

我 們能交換書看,妳介紹我看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,讓我這個沒有靈氣的假文青從此步入村上的愁悵文字世界。我們能一起討論陳雪的人妻日記,一邊嘖嘖稱奇她什 麼都能寫上臉書,但心底卻同樣羨慕地要命。不管電視DVD一起播著什麼內容,另一方滑入沙發就能分享著同樣思緒的氛圍。在妻夫木聰惡人的糾結裡沉重喘不過 氣、驚呼深夜食堂每一道美味食指大動的菜色,然後隔天馬上做來吃。還有…超級經典日劇長假,Lalala~~響起的前奏。

念此際你已回到濱河的家居
想你在梳理長髮或整理濕了的外衣
想妳現在正拆開那十七箱大行李,將妳的煩惱、理想、新的目標、新的夢想、新的生活品質重新歸位。家永遠是想像中那個最底層最粉紅色的小房間,有所有一切最舒適的元素。

我的派大星,我為妳高興,我這個假文青親自鑑定過,我不會再酸葡萄,台南真的勝得過台北。

而我風雨的歸程還正長

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,而我們的人生旅途還很長很長

山退得很遠 平蕪拓得更大
哎 這世界 怕黑暗已真的成形了....

從台南到台北,四個半小時賦別的路夠長,從府城到台北城,道別後的平蕪拓得更大...

但我不願想那是轉身後的背影,彷彿這樣屋子裡的黑暗便不會壟罩在我身上;因為我堅信,很快的我們會再相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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